今年的五一,本来是想找个目的地去好好的玩一玩的,因为自从2020年的十一之后,就没有正经的出门玩过。天不遂人愿,五一前我就开始发烧难受了,难受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得了大病。为了谨慎起见,还去医院进行了一番检查,结果一切还算正常,便打消了不少疑虑。但终究是因身子还比较弱,出门旅行没能成行。五一假期结束了几天,还在上班时间的我,突然觉得身体好转不少,不如就周末将五一假期缺失的旅行补回来。于是说干就干,买火车票订酒店一气呵成,大同旅行就这么来了。
为什么去大同呢?是个好问题。我觉得最大的原因是大同“出圈”了。自从去年《黑神话悟空》游戏火了之后,很多的山西古建火爆出圈。其中悬空寺,云冈石窟就位于大同,大同从此进入了人们的眼帘。而大同自古就是一个重要的城市,曾是拓跋鲜卑北魏首都,辽金时期的陪都,文化荟萃,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大同古城又有着不同于中原的独特魅力。单就这些原因,已经使人无法拒绝。而对于我来讲,北京本就距离大同不算远,出北京向西过张家口便是大同。更加有优势的是,从北京去大同的火车绝大部分要经过我家门口的清河火车站,便利性更不言而喻,出了家门,坐上飞速的高铁两个小时,下车就能踏上大同的土地,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去大同,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临行前准备
本来是想五一去大同的,于是五一之前其实就在手机上搜索过很多大同的旅行攻略。搜索攻略其实并不是因为想照搬行事,就是想了解一下大同,做到心里有数。
了解过后,发现大同其实有很多值得去看——云冈石窟,大同古城,大同博物馆,北岳恒山,悬空寺,应县木塔(不在大同但距离并不远)等等。但限于我们只有周末两天的时间,而且不想搞成特种兵式旅游,所以很多地方只能断舍离。不仅要看的景点需要断舍离,身上带的行李也要断舍离,没必要带的不带,最终两个小双肩背包就承载了一切。
大同,我们来了。
第一天
出发
火车是早上7点半的。即便火车站就在家门口,但早上6点多起床也是必要的,不然也有赶不上火车的风险。上班的人都懂周六早上早起的困难程度,但真的起床之后,一切都变得轻松开心起来,确是因为要去旅行了,我竟也不自主地唱起了歌。
北京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温度并不高,甚至有点凉。更听说大同那边昨天也下了一天的雨,大同周边竟下了大雪,今天的大同的气温最低能到1摄氏度。我们惊诧了,都5月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冷的天?于是自觉地穿起了厚实的衣服。洗漱完毕,穿衣完毕,背上昨天晚上准备好的背包,终于,我们出发了。
出了门,骑了小电驴,我载着妻子向火车站挺进。路过买早点的地方,我们停下车,买了鸡蛋灌饼和豆浆作为早餐。虽说在清河这边住了一年多了,但这清河火车站还是第一次光顾,里面究竟有什么可以吃的餐馆也不清楚,索性就在站外买了吧。
我们小心翼翼地找进站口,上了电梯,来到候车大厅。候车大厅不小,一切都是顶新的,是个好车站。火车票是两天前买的,那时候早上最早发车去大同的车票已经售罄。果不其然,在我们车之前发车的列车正在检票,检票的队伍排得很长。可见一斑,大同俨然已经成为北京游客出行的热门目的地了。
我们吃了刚买的早点,不一会儿,我们的列车也要检票进站了。刷了身份证,以显示我们旅客的身份。找到自己的车厢,找到座位号,放好背包,坐下。旅行正式开始。
火车路上
火车开了。说起来也新鲜,我还从来没有从西北方向出过北京。北京的西北是张家口,那里虽然是河北省的城市,但毕竟人家解放前属于察哈尔省,与北京向南的河北一路平原景象完全不同。最大的不同,便都是山。火车刚开出不久,就见到了山。山越来越近,山的细节越来越清晰。突然,视野全黑了,并不是得了什么突发疾病,是火车进入了隧道。耳朵也随之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在预先知道是气压惹的祸,咽一口唾沫便得解脱了。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隧道,咽了多少次唾沫后,我们被带到了一片更广阔的天地中,那种广阔是长期在城市中生活的人无缘天天见到的。远远的是山,山顶上是雪白的,暗示了昨天经历的大雪,更让我们觉得仿佛一下子来到了川西和西藏。“四姑娘山也不过如此吧?”,我心里叨咕着。再近一点的地方,竟看见了成群的风力发电风车。这东西是不是能叫风车呢,我不知道,姑且先这么叫吧。那风车像一个个哨兵,挺直了腰杆,伫立在半山腰、山脚下,甚至湖泊里。他们安静的自顾自的转着脑袋,对流动的风迎来送往。近处的土地,还都没长出什么庄稼,全部被塑料薄膜覆盖。那塑料薄膜一溜一溜排成行,整齐划一。稍微一想便知应该是机械化的产品。此时的中原,小麦应该已经长老高了吧。但这,庄稼还没露头,这么冷的天,谁愿意跑到“被窝”外面来受罪呢。
距离开车大约五十分钟,便到了张家口车站。车站没有什么特色,好像全国的高铁站都长这一个样儿。张家口的下一个停靠车站,是怀安站。如果没有记错,刚出北京进入张家口地界,应该有个怀来县;北京也有个怀柔。为什么都有一个怀字呢?我尚不知道。埋下这个种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看到了,听到了。过了怀安站,没有多久,就进入了大同地界了。进入大同的第一站,是天镇站。“好气阔的名字”,我心里想,“天上的镇子,那得漂亮成什么样呢?”。遂不由得想到了天津,同样是以“天”字开头的。光听着这样的名字,就能给人无限美的遐想。过了天镇站,就是阳高站。阳高是大同的另一个县,据说盛产杏脯,喜欢吃杏的人到了阳高可能就到了天堂。阳高这个名字不由得又让我想到了河北保定有个高阳县,是我们大学一个同班同学的老家,想到这,脑海总是浮现他为了宣传家乡,时常在我们面前高声背诵《离骚》的第一句的样子,“帝高阳之苗裔兮……”。虽此高阳非彼高阳,但结果高阳就这么被我记得清清楚楚,好像永远也不会忘了。
过了阳高站又没多久,终于,火车停靠在了大同南站。目的地终于到了,距离火车从北京清河站发出,共历时2小时8分。拿好行李,下了车厢,最先迎接我们的,是山西大同稍逊温度的风。果然厚衣服是没有白穿的。
云冈石窟
出了出站口,通过路标的指引,我们顺利地找到了大同旅游直通车,这车从大同南站可以直达云冈石窟,票价10元,微信可以提前购票。除此之外,还有直达恒山、悬空寺和应县木塔的直通车。单凭这一点,就该为大同官方点赞,为外来的旅客提供了便利。我在前天,就已经提前购买了直达云冈石窟的车票,所以我们一下火车就能上汽车,无缝切换。
稍候了一刻钟,上午10点,直通车准时开动。车子带着我们穿越大同的街道,朝着云冈石窟前进。四十分钟后,我们便来到了云冈石窟景区的门口。进了大门,爬了个几百米的小坡,转角来到了游客服务中心。在这里,我们租用了电子导游机,经济又方便。我随身还带了蓝牙耳机,无线连接了导游机,所以连单租耳机的钱也省了下来。戴着耳机,也带着兴奋的心情,我们开始游览云冈石窟。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个高高的人物塑像。这个人是个和尚模样,塑像下面写着昙耀。昙耀是何许人也?在此之前,我是一无所知的。经过导游机的介绍,我有了大致的了解。昙耀和尚,在北魏时期是著名的大师。北魏政权崇尚佛教,政教合一,利用佛教来管理国家,昙耀大师在从中出了很多力,受到了很多人的敬仰,深受当朝太子的认可。事情也不总是一帆风顺,突然局势急转直下,当朝皇帝觉得佛家势力过于强大,当即下令焚毁寺院,屠杀和尚。昙耀和尚本想以一死来殉教,结果被太子劝说后躲入深山。等事件平息之后,后面的北魏统治者又重新扶植佛教,昙耀大师又迎来黄金时期,重新回来宣扬佛法。这个故事也为他本人蒙上了一些传奇色彩。
再向前进,走过一段长长的两边有众多石柱的礼佛路,再走过了一座桥,再穿过一座寺院,我们才来到了真正的云冈石窟。由于这段“前奏”确实过于长了,导致我们还没见到第一窟就已经疲劳了。看到了小卖铺前面的桌椅,我们自觉地坐下了,拿出水杯和面包来进行补给。来这补给的人不少,这就给了成群的麻雀捡漏的机会。谁的旁边掉了面包屑,麻雀们都会察觉到,都来抢着吃。索性我们用指甲掐出一点面包来扔在他们跟前让他们吃,起初麻雀们还有点警惕,“怕不是下毒了吧”。后来一只麻雀挺身而出,身先士卒“第一个吃螃蟹”,其他的麻雀看到这位鸟兄没有当场“暴毙”就都来抢食了,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继续前进。终于真正的石窟出现在眼前。
说到石窟,石窟对于我来讲是完全陌生的,此生自打开始就未曾见过。我的老家在邯郸,邯郸就有石窟遗迹,名作响堂山石窟。不知道为何,家里人从来也没有说带我去看看,亲朋好友也从来没有在我们的友好谈话中提起过它。直到最近几天,经常作客央视的文化学者蒙曼,被邀请来邯郸旅游,她来到响堂山石窟,喜欢的不得了,抒发着各种赞叹,念叨着为什么没有能早点来,我才觉得我在前面的三十多年着实是错过了很多。
在我的浅显的印象里,石窟便是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那样的,气势恢宏,好像你在它面前真的渺小到和芸芸众生一般。直到我看到云冈石窟的第一窟和第二窟时,才明白,石窟并不都是卢舍那。第一、二窟规模并不大,面积也就相当于一间小卧室。石窟之中的佛像已经风化的很严重,基本已经看不到真容了,细节已然辨认不清。石窟的外墙上,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小佛像,但风化的更加严重,部分已经完全被风吹平了,和周围的山体没有差别。我想,这不应该。云冈石窟,怎么也是中国四大石窟之一,繁荣的北魏王朝皇家开凿的石窟,不说光彩照人,怎么也得气势恢宏吧。结果没过片刻,我的疑虑便烟消云散了。我们来到了第三窟,我终究还是被震撼了。好在不是五一,排队进入第三窟的人不多。随着整齐的队伍慢慢走进第三窟内,一尊大佛出现了。大到什么程度呢,大约有三四层楼高吧。据说它是阿弥陀佛。走在它的脚下,仰头看着它,不由得你就想拜一拜,得到片刻心灵的安静。在这尊大佛的两旁,有两尊小佛胁侍,分别是左边的观音菩萨和右边的大势至菩萨。这三尊佛像,雕刻的都是那么细致,丰满,圆润,优雅。你如果真的朝他们看去,盯着他们的眼睛和脸庞,不一会,就会看出神去。此时我相信,这片刻的内心宁静与专注当下心无旁骛的感觉,便是佛教信众们信仰佛的原因之一吧。而不是佛教徒的我们,此时更加欣赏的是这伟大且精美的佛像的艺术造诣,忽的眼前出现了1600多年前的工匠们在这山体上雕刻这佛的场景,我想,那场面应该比这佛更加壮观吧。
接着往前走,看到了古道的车辙遗迹。云冈石窟之地,自古以来就是交通要道,来往车辆很多。正因如此,才压出了如此深的车辙。再看这个车辙形成的大致年代,竟是战国赵武灵王时期。这就又与我的老家邯郸相关了。邯郸是战国时期赵国的首都,从小我们就以邯郸是赵都为傲。但没有想到,距离邯郸并不算近的大同,当年竟然也是赵国领土,甚至大同的前身——平城,就是在赵武灵王时期初设的,是赵武灵王发现了此地的军事政治地位。有了赵武灵王的初建,后面才发生了北魏首都、辽金陪都、大明军事重镇的历史。这一切,忽的拉进了我与大同的关系。
自不必说,再向前走,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精美的石窟了。上面刚说到了第三窟,而云冈石窟总共有几百个窟,而精挑细选后最应该看的,也有二十个窟。各位看官肯定想在我这大饱眼福,但您要失望了。我确实不是佛教艺术的爱好者(这点我有点惭愧,应该提早了解一些的),而且记忆力也不是特别的好,剩下的这些窟,哪个石窟里有什么佛,样式如何,还有什么其他雕刻,我都无法一一对应了。现在只能凭借着一些印象,加上网络上一些搜索后的重温,向您重点介绍一个石窟吧。
说说第九窟吧。第九窟有个前室,迎面看到的是一道门。门没有什么好看的呢?您别急,将目光移到门楣上,移到门框上,就知道大有可看。首先,门两边是雕刻了两个护法神,左边的神手里拿的竟然是一个“三叉戟”兵器,是不是联想到了希腊神话的海王波塞冬?两个护法神的旁边,各雕刻一个石柱,不同于中国圆柱形的样式,这柱子是八棱形的,柱子顶上还有像云一样的装饰,其实就是希腊式的爱奥尼亚柱头。想象不到吧,当时的文化是多么的荟萃。门楣上,雕刻的是中式的建筑的斗拱屋顶,雕刻精良。而你穿过门去,从背面看门上,竟是印度样式的圆拱门了。除此之外,这门上还雕刻了各种各样我只知道名字不知道含义的形象图案。还是上图片更直观。
各位看官看到了吗?这图案样式,真的称得上是文化荟萃。汉文化,鲜卑文化,希腊文化,印度文化,佛教文化,应有尽有,且无一不让人赞叹。看到这,你还能说什么呢?只有心存敬畏。敬,就是敬北魏时期的工匠或者石窟设计者怎么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竟然还都将方案实现出来,竟然还实现的这么精美,叹为观止。那为什么还有畏呢?这也是我为什么别的窟不说专说这个窟的原因了。在我看来,北魏时期的中国,是一个汉文化受到冲击的中国。首先,北魏皇室就是鲜卑人,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他们有自己特有的文化。在当时,北方除了鲜卑人外,还有各种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族群,北狄、乌桓等等。而就在那时,希腊文化,印度文化,波斯文化,佛教文化等外来的文化,也漂洋过海来到了中国。此时的北魏,名副其实是一个文化交融的社会,金发碧眼也见怪不怪。历史好像在这里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如果一个不小心,北魏的统治者看准了哪个外来文化,以举国之力将他们发扬光大,有谁胆敢不从就断头。如果真是这样,自那以后,还有什么汉文化,中华文化的事吗?我想,是岌岌可危的,每每想到这里心里不免要咯噔一下。但老天是眷顾汉文化的。北魏至孝文帝,为了巩固政权,进行了汉化改革:迁都洛阳;胡人改汉姓,自己将拓跋改为元姓;官员都要说汉语,不能说鲜卑语等其他胡语;与汉族人通婚;重视教育,尊儒教等等。至此,汉文化从岌岌可危后力挽狂澜,反败为胜,历史在岔路口徘徊了几下终究选择了本该去的方向,多悬哪!
第九窟还没完,进入后室,就看到了主佛释迦牟尼佛,高10米。除了大佛之外,左右墙壁上,天花板上,能刻尽刻,雕刻了各种佛、人物、图案和花纹。恕我肤浅,绝大部分终究还是看不懂,因为佛教对于我来讲确实过于陌生。我相信,如果有人当真懂得佛教相关的知识,来到云冈石窟,应该是很难挪动脚步的,因为有太多值得看的,说不定就在一个小角落里面发现什么感人的故事或者精彩绝伦的艺术品,不由得发出尖叫或者赞叹。
就这么,我们一步一步地向前进,一个窟一个窟的看,终于看完了二十个精美的石窟。最后第二十窟,是露天的释迦牟尼佛,高将近14米,气势恢宏。我和妻子各自在二十窟佛像下与释迦牟尼佛合照留念,作为了此次云冈石窟游览的结束。
随后,我们坐了摆渡车,直达景区出口。为什么坐车?确实是走不动了,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了。出了景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还没吃午饭。在景区门口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网上推荐的大同刀削面和羊杂粉,味道虽不是非常美味,但也说得过去,毕竟是景区,期待太高你就失败了,不如降低姿态,吃完还觉得凑合,虽不说心满意足,起码不用生一肚子怨气。吃完后马不停蹄,打了车直达提前订好的在大同市区的快捷酒店,进入房间,拖去鞋子和外衣,便立刻投入床的怀抱。实在是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管他还有什么没看呢,先睡一觉再说吧”,我心里想。再睁开眼,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大同古城
整理好行头,趁着太阳还挂在天上,我们又继续出发了。
大同古城是什么样的存在呢?还是大致的说说吧。大同古城不同于大同市区,两者不是一个概念。大同市区,和我们普通理解的一样,就是一个更大面积的行政区域。而大同古城,是真的城,位于大同市区之中,四周围着古典式的城墙。我想,如果北京的老城城墙都还在的话,我们也可以称它为北京古城了。古城的面积并不是非常大,相较于当今的一个城市面积,显得微不足道。但就是这个对于现代社会来说微不足道的城,在古代时候,就是个大城市了,足以成为北方众多城市中的佼佼者。
大同古城从战国开始到如今,经过了历朝历代,它的大小、位置都有些许的不同,此事已有考证。但当今的大同古城,是近期(2008年)开始修复建造的,主要沿袭的明朝时候的样式。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为了巩固政权,抵御北方蒙古人的侵扰,遂派大将军徐达镇守大同。而明朝时期的大同城,就是徐达将军在辽金元旧城的基础上增建。当查到这些资料之时,我的内心竟起了些许波澜。原因是从去年开始,我一直在开车上下班的路途中,听《明朝那些事》,对徐达心怀敬佩。他当之无愧是开创大明的第一将军,有勇有谋,打的胜仗不计其数,为大明打下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而明初时期的大同,是绝对的边塞和前线,城外就是骚动的蒙古人,烧杀抢掠的气焰是如此的嚣张。我想,我要是朱元璋,为了刚刚建立的大明朝,为了保护刚刚得到和平还惊魂未定的子民,我也会派徐达将军镇守大同的。
我们的快捷酒店就位于大同古城外的西南方向,距离古城不到2公里。出了酒店,我们骑上共享单车,朝着古城的方向即向北晃去。不一会儿,古城的西南角就进入了眼帘。虽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它的一刹那,还是会心潮澎湃。高耸的城墙,精美的角楼,笔直的护城河,大人和孩子们在城墙下的公园里,惬意地消耗着时光。(下图是古城南门,网图)。
继续向北骑,在还没有骑到正西门,我们就找到了一个小城门拐进了古城,走的这条街叫教场街。进入古城内,感觉和普通城市没什么两样。但回望高大的古式城墙和城门,感受着共享单车在古老的石板路上碰撞石板接缝后的上下起伏,又觉得古城里真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吃晚饭
这会儿太阳真的快落下去了,是到了晚饭的时间。得益于网络资源的发达,我们早就查好了几家在古城里面的餐馆。看着App里面的介绍,看着那么多网友们推荐的几个餐馆的美食,真叫一个馋人。但,你能查到,别人一样能查到。这时间正好是吃饭点儿,这些火热的所谓“网红”馆子,绝不是到了门口就能马上染指的,不排个个把小时俩仨钟头的队是绝不能进入的。这如何是好呢?我觉得,网红馆子之所以火,一个是他们确实懂得宣传,下了本了在网络上造势;再一个就是游客们不想踩坑,不想被坑,求那所谓的安全感和掌控感,饮食是不是真的就美味至极,我看也不能十分确定。为了安全感和掌控感,排那几小时的队?不是我的风格。所以,刚进入古城不久,就在教场街上,我们发现了一家不用等待便立刻有座的饭馆,规模也不算小,我看啊,就在这儿吧。
饭店是回民馆子,名叫“福兴斋”,主打烧麦和刀削面。就算你不了解大同,你应该知道山西刀削面,山西刀削面当真可谓无人不知不人不晓。而大同的刀削面,又是别具特色,与其他山西地方又有些许不同。这家是回民,所以刀削面卤子从普遍的猪肉变成了牛肉的,但也一样好吃。中午在景区就吃了一碗,晚上在这里还是得点一碗,到了山西到了大同,饭桌上没有刀削面确实是个遗憾。烧麦呢,就不同了。面条,你说刀削面和其他面不同,但说破了天,还是面条,南方的小朋友会说,“这没什么新鲜的”。但烧麦,尤其是这种牛羊肉馅的烧麦,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北方的回民或者蒙古族地界儿才能吃到吧。小时候,在邯郸的回民馆子,也吃到过这样的烧麦。烧麦是笼屉里面蒸的,薄皮大馅,烧麦皮薄得甚至都半透明。和饺子不一样,烧麦上面不封口,揪得跟一朵花似的。馅里应该只有牛羊肉和大葱,一口下去满嘴流油。吃的时候,再沾点醋,在大同就配上了山西醋,吃下去就更美了。在老家吃烧麦,还要在醋里面加入黄芥末,更有一番风味。今天可算来着了,时隔不短的时间再次吃到羊肉烧麦,也算满足了。除了刀削面和烧麦,我们常规的点了一盘凉菜用来佐餐。而又发现有内蒙古奶茶可点,便毫不犹豫点了个大杯。内蒙古奶茶与世面上蜜雪冰城之流的奶茶究竟有何不同?听我慢慢说。几个月前,公司部门团建,在位于北京朝阳公园内的“蒙古大营”饭店聚餐。“蒙古大营”是一家蒙餐餐厅,占地面积不小,餐厅区域内有各种蒙古包,即为一个个的包间。在这里,我第一次喝到了内蒙口味的奶茶。第一口喝下去,便觉出了不同,此奶茶是咸的。据来自内蒙的同事介绍,内蒙的奶茶中加入了食盐,而且还要依个人口味,在奶茶中加入牛肉干、奶豆腐(一种奶酪)、炒米等食材。这东西如果你第一次喝,大概率不会马上觉得好喝。但就是这么奇怪,这种纯天然的东西,不加入任何植脂末等科技与狠活的奶茶,只需要稍微慢慢品,不那么提早放弃,就会渐渐喜欢上它。这回在大同,有幸再次喝到。大同的这杯回民奶茶,我甚至觉得比在北京喝的还好。虽说这奶茶中没有牛肉干等辅料,但具有浓郁的奶香,咸味适中,口感香滑。妻子是第一次喝这种奶茶,开始还不太习惯,但好东西是不需要过分宣传的,饮过两杯之后,妻子便爱上了这味道。这顿饭,面香,烧麦香,奶茶香,让我们非常满足。通过这顿饭,大同将它不同于首都也不同于中原的风格向我们展露无遗。如果你从北边出大同,那就进入了内蒙古乌兰察布,首府呼和浩特也便不远。就在大同,虽说还没进入内蒙,吃到了牛羊肉的烧麦,喝了内蒙奶茶,便在心中感受到了辽阔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和成片的蒙古包。
登城墙
对于中老年人来说,晚上吃饱喝足了该干啥了?对了,就是遛弯。那第一次到到大同古城,该去哪遛弯呢?当然是上城墙了。出了饭店,再骑上来时的共享单车,继续在大同的石板路上起伏前进。此时我们在古城的西南部分,骑车骑到一个路口,朝南望,望见了城墙。朝着城墙过去,到了城墙脚下,发现并没有登上城墙的入口。攻略没做好,找不到地方?不用怕,张口问就是了。为了避免询问的对方是游客(怕是多半也不清楚答案), 我专门挑了一个停靠在城墙下的一个骑着年久的电驴看手机的成年人,这应该是本地人没错了。“您好,您知道从哪可以上这个城墙吗?”,我问。“往那边走有一个能上去的地方”,他指着东边说到。果然没错了,我大概心里清楚,就是古城正南门那边。我们道了谢,骑车过去。到了地儿,发现了登城墙的入口,共享单车却没有办法锁车,原因也很简单,没有到达指定停车位置。为了找寻所谓的停车P点,我们又把周边转了一圈,又有新发现。古城正南门不远,就是古城一大古寺,善化寺所在。因为天色已晚,寺门已关,无缘进入了。但寺门的建筑大气磅礴,经查是辽金时期的古建筑,难怪和在北京看到的明清时期建筑大为不同。寺门口的照壁,就是大名鼎鼎的明代五龙壁了。腾飞的五龙骄傲的展示着他们的身姿和龙爪,让人拍案叫绝。
终于找到了停车的P点,停好车,该登城墙了。从城墙下看城墙上,夜色中的城墙上有各种彩灯,五彩斑斓,迫不及待要爬上城墙一探究竟。走到入口,发现需要门票才能进入。原本登城墙是不要票的,但人家在办灯光节,城墙上的彩灯其实是各式灯盏,并不是白给的。只能买来门票,继续攀登。走进入口,就是一节古老的登城阶梯。我们登着阶梯,拾级而上。脚踩着古老的石阶缓慢上升,便感觉在一步步地穿越回古代。登上城墙,豁然开朗。城墙宽度还是比较宽的,感觉可以并排形式四五辆汽车。在城墙道路两侧,并排着各式各样的灯盏。给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猴哥”为主的《黑神话悟空》系列。“猴哥”威风凛凛,手里的金箍棒气势逼人。在《黑神话悟空》中出现的山西古建,也被做成灯盏,惟妙惟肖。但因为今年是蛇年,所以我们还是贴一个金蛇迎春吧。蛇背脊上写着“大同年大不同”。确实如此,就此一天,我已经感受了很多大同的“大不同”了。
该说一说大同古城的城墙了。每到说到古一点的东西,比如古建筑,古玩等,我就头痛。原因是我确实没有什么类似知识的储备,就算将标准拉低,可以模糊随便说一些的能力都没有。遇到必须要说一说的情况,我就得查询资料,确实搞的头痛。但今天,还是要小头痛一回了。
大同的城墙,据考证始建于明朝开国时期,是徐达将军指挥修建的,这一点在上文已然说过。而上文也说过,徐达将军是在之前历朝历代的基础上修建的。那大同城究竟是怎么演化的呢?看下图。
猛地一看肯定有点眼花,但慢慢地看,看清不同颜色的框,就可知道大同城在各朝各代的大致范围了。那么中间的大致正方形的框,便是现在的大同古城主城。很明显,在东西南北四每条城墙的中心,各有一个城门。按照东南西北的顺序,四城门分别叫做,和阳门、永泰门、清远门、武定门。四门之上,都建有城楼。城门之外,还建有瓮城和月城。瓮城可能大家都知道,就是城门外用城墙围出一个区域,当敌人打进来,进入瓮城,城门不好攻破的情况下,守城将士可以居高临下,瓮中捉鳖。但月城这个词儿好像没有怎么听过,其实月城的作用与瓮城类似,就是在瓮城外又包裹了一层城墙,类似足球场的球门的大禁区包裹了小禁区。因为月城城墙与瓮城的城墙共同围成的“大禁区”的区域,像一个弯弯的月亮(可以从上图查找),所以叫做月城。所以,当遇到敌人攻城,首先需要越过城墙外的护城河,再要进入月城,后还要进入瓮城,才能真正的看到城门攻城门,简单的想象一下就知道攻城是有多困难。不仅如此,每一边的城墙都有一定数量的望楼,用于军事瞭望。每座望楼之间的距离是固定的,目的是望楼之间一旦遇到敌人可以相互协助。至于望楼之间的距离,据说就是弓箭的射程距离,有助于互相保护。
走在大同城墙上,真的有一瞬间感觉仿佛置身古代。精美的城楼和望楼,无不诉说着大同光辉的历史。大同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大大小小的战争打了不知道多少次。这大同的城墙,不知道挡住了多少敌人的来犯,保护了多少大同的老百姓。懂点明朝历史的朋友们应该知道,明朝皇帝朱祁镇时代,发生了土木堡之变,明朝军队大败,皇帝朱祁镇亲征蒙古大军结果被敌人掳走,当了人质。而这土木堡就离大同不远。蒙古人获得胜利后,开始觊觎明朝首都北京,明朝岌岌可危。而就是这大同城,挡住了蒙古大军的去路。蒙古大军多次攻城,大同众将士拼死守城,没有投降。结果大同保全,更是保全了北京,保全了明朝。而很多年后,清朝入关,多尔衮派大将及军队攻打大同,大同将士军民死守,加上大同城坚固设施齐全,清军9个月无法攻下大同。最后因为城内弹尽粮绝,守军有人叛变打开城门,清军才得以进城。清军进城后,为了发泄多月无法攻破大同的窝囊气,竟把大同城墙削去五尺,可见大同本身城多么坚固,而城内的军民又是何等的同仇敌忾。
再穿越回来,我们信步走在大同城墙上,从南门向东走到东南角的角楼,转身向北,继续走到了东门。一路上有城楼角楼望楼和石板路陪着我们,还有各色闪亮的灯盏。对于吃完饭的遛弯来说,这个弯遛的可太惬意了。从东门下来,就进入了繁华的大同夜市。此时大同灯火通明,路边的酒家饭店人气十足。在这个太平盛世里,我们可以尽情的忘却那些战争和历史,享受这当下的欢愉。
时间不早了,我们在路边找到了共享单车,准备按原路返回酒店休息了。走到一半,发现了一个人头攒动的大街,我说不如从这条路回去吧。我们骑车穿过这条大街,才知道这就是华严寺和鼓楼的区域。这里人山人海,排队等位的饭店这会儿依然在排队。路两旁俨然商业街的繁华,咖啡馆奶茶店时装店应有尽有。历经不短的时间,终于骑到了路的尽头,才发现这条路其实是步行街,路口只有行人才能通过的拐弯的栏杆,自行车没法过去。我没办法,急中生智,将两辆自行车直接搬起来跨越栏杆,继续前行。第二天早起,才知道搬车子这下用力过猛,右肩膀一直酸痛。
经过了40多分钟的骑行,我们终于从古城东部回到了古城外西南方向的酒店。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的过程,真是累并快乐着。
第二天
旅行当中,每天早上是要早起还是要睡到自然醒呢?真是个难题。以前多半是早起,趁早开启旅行的一天;现在一般是睡到自然醒,因为毕竟体力不如当年,还是要休息好才能更好的旅行,当然除此之外也有人到中年之后睡眠时长相应减少,就是自然醒时间也不会太晚……
早餐
洗漱完毕,就在酒店用的早餐。快捷酒店的早餐种类有限,我们随便的拿着自己想吃的东西。我依然延续着平时在家里吃的早餐,两片吐司面包,还要烤一烤才好吃;其他的我拿了一些当地的粗粮,红薯玉米大枣之类。我的妻子来到大同,就迷上了刀削面。早餐,依然没有放过刀削面,让酒店厨师给煮了一碗,味道依然是不错的。
简单吃完早饭,我们就又出发了。今天的第一个目标是古城内的华严寺。昨天晚上从古城回来,全程骑的共享单车,体力耗尽。今早从酒店大门出来,看到共享单车也没有了骑上去的欲望,算了,还是打车吧。出租车起步价7元,就把我们带到了华严寺的门口。
华严寺
为什么来华严寺,因为华严寺是全国仅存的三大辽代寺院之一,1961年被定为国家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对于寺院这样的地方,我总是说不出什么的。这些佛教人物,故事,我都不甚了解,一直以来也不觉得有应该了解一些的必要。但今天来到华严寺,刷新了我的观念。华严寺很大,有众多建筑,各种宝殿。历史上华严寺还被分成两个寺院分别自开山门。这么大的寺院,都统统讲来,也确实煞费时间,也突出不了重点。那就还是心随我动,不,应该是我随心动,讲讲我现在还能记忆起的东西吧。
普光明殿
进入华严寺,不一会儿就会逛到普光明殿。这里供奉了三座佛。中间的佛是毗卢遮那佛,毗卢遮那是光明普照的意思,所以“普光明殿”的名字应该也是出自这里吧。左边的佛是文殊菩萨,右边的佛是普贤菩萨。我们虽然对佛教并不懂,但对于佛的敬畏之心还是有的。每遇到佛像,我们都会拜一拜。
重点要说的,就是这殿里面的壁画了。据资料,华严寺的是辽代始建,但后面的金,和明朝清朝,都对华严寺进行了重建和修缮,所以不管是建筑、佛像还是壁画,在了解他们之前,还是要断定一下究竟是哪朝的东西。华严寺的壁画,大部分是清朝时期所画。普光明殿中的壁画,画的是《善财童子五十三参》。了解佛教的同学可能知道此故事,但这对于我还是盲点。我通过壁画,大致领略一些意思,也可能不对,请懂的人多指教。大致是,善财童子修行过程中,参拜了五十三个人,各习得了一个法门,最终成佛的故事。但这些故事在我看来犹如天书,因为背景故事皆不精通。但从艺术的角度欣赏壁画,我还是可以试着来的。殿内四周墙壁均画满了壁画,各种人物、色彩都相当精美。我们慢慢地踱步,欣赏着壁画与故事,终于观自在菩萨的巨幅画像进入了眼帘。
观自在菩萨,就是观世音菩萨。与我们印象当中的坐在莲花宝座手拿玉净瓶的庄严的观音菩萨不同,这位观自在菩萨着实是自在。《核舟记》中描写佛印无比自在的姿势,就是“卧右膝屈右臂支船,而竖其左膝”。这画里的观自在,正好与之相反——卧左膝,左臂支撑,而竖其右膝,右手轻搭在右膝上,表情恬淡,好像在观全世界的自在。而所有的首饰装饰都轻柔的垂在菩萨身上,他的罗裳也仙气飘飘随云流动。此时的观自在菩萨,是极其有魅力的,竟美不胜收。当然,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各位看官,你们看的怎么样?
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是每个寺院的C位。华严寺为什么能成为国家第一批文物保护单位,这个大雄宝殿功不可没。此大殿为辽代初建,辽代末毁于战火。金代又重建,保留了辽代的风格,今天的大雄宝殿仍然是保持着金代时候的构造。这座大雄宝殿,着实是“大”。建筑面积1559平方米,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的古代佛殿。正面竖额“大雄宝殿”,横匾“调御丈夫”,是明万历年间所写。大殿开三大门,可侧观其宽大。作为古建筑,当然有非常多的点可说,比如斗拱,飞檐,柱,梁等,这些我并不专长,就不介绍了。但作为一个大众游客,在大殿屋顶正脊上的一对鸱吻,真的是光彩夺目。此琉璃鸱吻高4.5米,是中国现存古建筑中最大的琉璃吻兽。仔细看这鸱吻,这么多年过去仍不失颜色,龙头鱼身,在庄严中竟能看出一丝可爱来。
进入大殿,咱们就来看看大雄宝殿内有何特殊之处吧。中间五座佛像,中间三座是木雕,两边两座是泥塑,均是明代遗存。犹如大臣等皇帝上朝一般,佛像的两侧并排有二十诸天泥塑,身着明朝官服,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臣服于佛。这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和各天兵天将都穿着明朝官服的样子,还真是有点特别,但也间接证明明朝时期宗教是为朝廷统治人民服务的。大殿内,还有一个东西可看,那便是平棋(平綦)。平棋,天花板是也。天花板有何好看?抬头便知。大殿的平棋是明朝时期增补的,整个天花板被分为1000多个正方形的格子,每个格子都画着精美的彩画,而且各不相同,无一例外。仰头看着这样的艺术品,惊叹古代艺术家有着何等的艺术创造力和艺术表现力。如果我有机会可以和古代的这些无名的艺术大师们面对面沟通的话,我一定要问问他们是如何做到可以把一个天花板做成一个巨幅的艺术品的。
然而这大殿内此时人头攒动,人声不能说鼎沸也可以称得上嘈杂。在这样的环境中,想静下心来与古人进行思想交流我看是没多大可能了,遂作罢,走出门去。
华严宝塔
下面来到了华严宝塔,此塔是2008年重建的,为中国第二高的纯木榫卯结构宝塔,高43.5米,仅次于应县木塔。进入宝塔的第一步是什么呢?你绝对想不到,是穿鞋套。为什么要穿鞋套呢?因为宝塔地下有个地宫,地宫之内左右能看见的东西都是纯铜打造,包括地面、佛像等。我推测,如果是穿着正常鞋履在地宫走动的话,是会磨损纯铜的地面吧。我们随着人流进入地宫,一切都是“铜碧辉煌”,“闪瞎双眼”。还有一位大师留下的舍利子供人参观。看完地宫,便开始爬宝塔,宝塔不低,相当于十几层楼高。楼梯极陡,对老人和孩子来讲是不友好的。我们从塔底爬到塔顶,再从塔顶下到塔底,参观变成了体育运动。当终于走出宝塔后,发现大腿已然无力,用力过猛了。
至此,华严寺的旅程结束了。我们拖着无力的腿走出了华严寺。
午饭
时间来到了正午,又该是吃饭的时候了。想着昨天没有吃上的网红馆子,此时应该仍然是人山人海等号排队。我们还不死心,因为不出意外这顿饭是来大同的最后一顿正经饭了,我们还是要亲自去验证了一下。果不其然,不管是凤临阁、龙聚祥还是紫泥369(均是网红馆子),都是人满为患。又是进入抉择的时候,但我们心不慌,依然贯彻昨天的方针,自己凭感觉找,不一定会差。就这样,在离紫泥369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名为“云中十二巷”的馆子,有幸被我们选中了。
我们走进这家馆子,规模也还是不小的,装潢也不错,此时还有座。我也很纳闷,这家店看起来也不错,也开在繁华的鼓楼边,为什么那么多人就宁愿排一俩小时的大队也不愿多走两步直接吃起来呢?当我真正的点了餐,吃上了这里的饭菜,这样的疑问就更加深了,因为这家饭店的饭菜味道也是着实不错,而且经济实惠。
大同除了上文说过的烧麦和刀削面之外,还有很多特色美食,比如今天我们刚点的小米凉糕,浑源凉粉,大同过油肉等。小米凉糕类似年糕,就是小米做的。以前在西贝吃过,当时凉糕上面浇的是桂花糖。大同的凉糕则浇的是沙棘汁,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浑源凉粉,就是大同特色的凉粉,油辣子非常香,还有当地豆腐干、蚕豆作为辅料,非常有特色。还有一个特色的,就是大同精酿啤酒了。我平时不怎么喝啤酒,偶尔喝一喝。但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喝一瓶当地的啤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过油肉也是推荐的,非常可口。
点了不少饭菜,但依旧没有忘记刀削面,好像没有刀削面在大同就不能叫吃饭(我们自己揣测的)。为了进一步贴近当地人吃刀削面的习惯,我们还加入了卤豆腐干和卤辣椒。妻子对这家的刀削面评价不错,连连称好。吃了这碗刀削面,我们又可以继续保持来到大同每一顿饭都有刀削面的记录。
买醋
吃完饭,看眼时间,离酒店退房的最后期限还有一些时间,所以我们索性不马上赶回酒店退房,先在当下商业区小逛一下。来到山西,一个抛不开的话题就是要不要买醋。山西陈醋名声在外,据说山西人一天不喝醋不舒服,更有甚者早上起来先闷一口醋来提神。醋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但人民离不开它,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缺一不可。不远处就有一家醋坊,还是老字号,非遗文化,名叫“刘老醯儿”的店。走进店内,几个大醋缸摆在柜台前,缸内盛放这各个类型的醋,有陈醋,有果醋。陈醋还分一年三年五年陈酿的。店面很气派,店员也很热情,将试喝的醋从精致的玻璃器皿里面倒到小小的纸杯中,递到顾客面前来试喝。我们尝了,确实不错,虽然酸,但酸过后是香。果醋酸过后除了香还有甜。再看一眼价格,一斤醋平均需要五六十元。想一想平时超市里面的醋大概一斤不到十块,这的醋确实偏贵。再想一下气派的装修,黄金的地段,会不会掉入了消费的陷阱,为噱头买了单?这样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但有时候也不能这么简单的去想。醋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好不好喝用自己的嘴就知道了,不像茶叶等不好辨别。既然来了,就买一些,也算没白来吧。给自己买了两斤,店里还有快递服务,又给在老家的父母买了几斤。花了三百多大洋,值不值呢?我觉得值,但多少里面也有一些是情绪价值。
去博物馆
买完醋,又在旁边的商店买了大同特产黄花菜,时间不早了,该回酒店退房了。路边打了车,回到酒店,还有二十分钟,赶紧休息一下,补补水。这时候时间是下午两点,我们今晚离开大同的火车是六点,这段时间该去哪?此时身心已经疲惫,下午吃完饭的那股子困劲儿也上来了。退完房走出酒店大门,休息已不可能。出来玩只想着该休息休息了,确实不是一个正确的态度,那就直接去博物馆吧!
打车去博物馆,简单和司机师傅聊了几句。我们都说大同挺好玩的,云冈石窟和古城都不错。而司机师傅却说,大同原先的古城墙都塌了,都是小土墙,以前的云冈石窟的佛像没人保护,石窟边上就是拉煤车运输的要道,佛观芸芸众生看着看着就把自己看黑了。讲到这,我们确实也挺诧异,大同原来竟是那样的大同。司机师傅接着说,“大同能变成现在,多亏了耿彦波市长”。耿彦波市长,这几个字他说出来之后,我还是心有所动,虽然我原先就知道这位耿市长在大同大搞建设,让大同面貌一新,老百姓都很爱戴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从一个普通市民口中还能听到对老市长的称赞,我相信耿市长自己作为一方父母官来说,应该是问心无愧了。
到了地方,看到了一个崭新又恢弘的博物馆。博物馆附近,也有美术馆,大同体育场。这几个建筑都非常有特色,艺术且现代。在一马平川的地方,只有这几个建筑毅然挺立,没有其他建筑碍眼。
进入大同博物馆,看到了一个一级博物馆的气势。博物馆分很多层,很多个展厅。据我现在回忆,几个展厅讲的内容有,远古时代的大同、北魏的首都大同、辽金西京大同和明清重镇大同。因为时间不多的关系,我们选择了北魏首都大同展馆开始观展。观展的过程中,困意侵扰,注意力确实难以集中,甚至手里的讲解器发出的声音全然没有听进去,眼前的文物也基本上是走马观花的看。至今还有印象的文物有两个,一个是一件漆画,北魏时期的,距今已有一千六百余年,依然光鲜亮丽,上面绘画的人物还都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此漆画为国宝自不必说,而且是永远禁止出国的国宝!
还有一组就是蓝玻璃器皿(需要仔细看,不是陶瓷的)。玻璃是西方创造的材料。但在一千多年前的北魏,玻璃器皿已经出现,恰恰证明了中西文化的交流在那时候就已经实现。不管这文物当年是西方人带来的,还是西方人传来的制造工艺而后在本地烧造的,这都是一个伟大的见证物。这蓝色,在大同特有,可以叫他大同蓝。
从展厅出来,身体直接就“瘫”在了供游客休息的座椅上,完全没有了精气神。还有好多层好几个展厅呢,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放弃吧,留下这个小遗憾,给下次再来大同留下一个理由。我们在博物馆的一楼文创店买了早就想买的冰箱贴,然后走出博物馆,在博物馆门口的休息区坐了下来,时间还有一些,在室外坐一会儿,吹吹风,透透气,给大脑一个放空的时间,也给身体一个补补水的时间。休息片刻后,精神体力恢复了一些,但也不足以支撑再去吃一顿晚饭了,索性就不吃了。直接打车来到了火车站。
火车准时开始检票,我们进入了车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火车启动,我们望着窗外的景色,等待了2个多小时,经过了我上文一一描述过的地方,最终回到了北京清河站。从清河站下车之后的体会就是,真开心家门口就有火车站!因为在偌大的北京城,从火车站出来转地铁后再晃个把小时也是常事。但这回,我们出了火车站,直接找到了昨天早上停靠在门口的小电驴,开着电驴5分钟到了家。这是一种怎样爽的感觉!我相信在大城市生活过的人都懂。
到家了,旅行结束了。放好带回来的东西,洗漱一番,准备一下明天上班需要的物品,准备着明天继续当一个平凡的打工人。
结语
时隔几年之后的又一次旅行,总体来说,我们是非常满意的。吃的好玩的好,虽说体力不及当年了,但只要量力而行不纠结还是可以收获很多开心的过程。大同行,体验了石窟寺庙等佛家文化,也体会了大同从北魏首都一路走来的厚重历史以及外族文化。一路上遇到的都是新奇的体验。这些新奇的体验当然也包括了当地的美食。
从大同带回来的纪念品,仅仅有一个冰箱贴。这个冰箱贴是长方形的,上面黑底彩绘,画着大同的云冈石窟、刀削面、华严寺等代表性图案。我们把它贴到了入户门上,每天出门的时候,都能看到它,说不定可以想起在大同的点点滴滴。而一扇大门,目前只有这一个冰箱贴孤零零的贴在猫眼下面,也时刻提醒我应该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争取多去一些地方,把大门慢慢的用冰箱贴填满。
这篇博客文章断断续续写了半个多月,总共字数1.8w多,着实是费了一些心思和力气的。这个过程中,很多文字讲述的内容都是旅行当时并不了解的,通过后面的资料查阅才写出来的,这对于我也是一种考验。但我喜欢这样的挑战,也喜欢写一些文字,希望我可以继续坚持写下去。
大同,再见。